很久沒有給你寫信了。

很久沒有給你寫信了。

這個星期天我不斷想﹐這世上﹐恐怕沒有人會像你這般愛我的了。你愛我﹐肯定比我愛自己還要多。忽然高興得有點心酸。當自己都嫌自己的時候﹐竟然有人溫柔地安撫自己﹐還想怎樣呢?

大貓的優點大抵來自你。懂事的牠總會在我失落時依戀我﹐輕輕喚牠的時候牠總是柔順的凝望我﹐像是說﹕盡情說盡情哭吧﹐我總在這兒的。我沒有流淚﹐儘管我喜歡流淚。不過我很感激大貓的支持﹐更感激你的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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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看亦舒。

最近不住看亦舒﹐一本接一本的﹐企圖能夠從裡頭得到一點點的慰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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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不老。

越來越覺得自己像外星人。與這世界好像格格不入。很想投入一些東西可是總是失望而回。眼見A活得風流快活﹐年紀比我大一點可是活力無窮。為了一道菜而駕十多小時的車到紐約﹐吃完以後興高采烈地懷緬一番。這樣的氣魄我不是不佩服並羨慕。慵懶的我休假時動也不想動﹐睡又睡不了一整天可是心卻像是活不起來般。我在想﹐三十歲不夠可是一顆心比三十歲還要老﹐肩上所負擔的東西比四十歲的也許還要多。這樣下去我或許不會崩潰﹐只是心也許還要再靜些﹐甚或再﹐蒼老一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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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婆很好﹐外婆是個好外婆。

外婆病危的消息由阿姨傳來。媽囑我寫幾隻字回覆﹐我瞪著電腦﹐重覆讀著電郵﹐旁人看起來不知像不像在等靈感。過了片刻﹐終於只想到一句﹕外婆很好﹐外婆是個好外婆。

赫然發現﹐這種事情來到的時候﹐真的叫人語塞。因為知道說甚麼也不管用。身邊的他想安慰幾句﹐說了些很戲劇性的安慰語﹐有點滑稽。我倒過來說﹕不要緊﹐我很明白﹐這種事﹐說甚麼都好像不對勁的。

當下腦海盡是與外婆那些微的點滴。因為不多﹐所以份外深刻。而且大都寫了出來。有一剎那我想把關於外婆的文章都找出來﹐讓阿姨把它們讀給外婆聽。

都按捺住了。就讓我以寫作的形式懷緬外婆吧。外婆是個文盲﹐心卻不盲。她知道我的心意。

外婆很好﹐外婆是個好外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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